在真情流淌的字里行间徜徉

――读教师作文有感

　　　　　　　　　　　　　　　　　　　　　　　【卞亮平】

前些天，根据工作安排，学校组织了一次教师现场作文竞赛。说实话，从活动的组织上来讲，略显仑促。一是活动的舆论氛围不够浓，对本次活动意义、目的宣传不够到位；二是没有充分考虑参赛者的年龄结构和任教年级段的差异；三是给参赛者的参赛时间不够充裕。坐在静谧的阶梯教室里，听着老师们“沙沙”的书写声，我颇有些忐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写出一篇像样的文章吗？可能是由于自己的底气不足，也是带着一种希冀，我急于想拜读一下老师们临场发挥、率性而就的文字。花了半天时间，我认真阅读了老师们撰写的十八篇文章，赞同、钦佩、欣赏、感慨……一齐涌上心头。我把我的感受一吐为快，也算是为本次活动作一简单的总结吧。

翻阅一篇篇文章，我首先认识了老师们的字。这些字有的工工整整，循规蹈矩；有的潇潇洒洒，挥洒自如；有的隽秀清丽，别有韵致。且不说文章写得如何，单看这样的字，就让人赏心悦目，陡生了几分好感。心中不免猜测：这会是谁写的呢？说老实话，虽然卷子是密封的，但有些人的字我还是认识的——然大多是领导干部的。十八篇文章，能一眼认出是谁的，也只不过十之一、二。我想，我对教师们的了解是不够的，这次比赛，也是我了解老师的一个机会。于是，当几位评卷人评分结束后，我急切地打开密封条，看看到底是谁。当一个个名字跳入眼帘时，一个个身影便浮现于脑海，我不觉顿悟：字如其人哪！我这里所说的“字如其人”，不是从字的好坏去判断人的形象或为人的优劣，而是，从字的笔迹、笔锋和运笔的态势去了解一个人的行事方法、性格特征等。从人写的字去分析这个人的性格、行事作风甚至在某一阶段的情绪，过去常有此类的文章见诸书刊，这可能也是一门学问。我无意于研究这门学问，只是觉得从很多老师的“字里”，多少能了解到他（她）“字外”的一些内容。应该说，老师们的字姿态各异，各有长短，但“字里”透出的信息有一样是共同的，那就是“认真”。

如果说，“字如其人”还有点牵强，那“文如其人”就不能说是虚妄了。或者说，从一篇文章中，更能看出一个人的思想和涵养。读着老师们的文章，我努力循着文章的思路、文脉去倾听老师们的心声，我收获颇丰，受益匪浅。

“读书和教书”这个话题，也许对于当前这个意识形态相对活跃、生活方式日渐丰富的社会来说，有些俗套，也过于直白。想想也是：当初不“读好书”，现在哪能来“教书”；现在想要“教好书”，哪能不继续“读书”呢？反正，一如既往的是 “读书人”和“教书人”那份共有的“辛苦”。然而，真就这么简单吗？我从老师们真情流淌的文字中读到了许多不寻常的东西。

“读书是艰辛的也是快乐的”。人们俗语中所说的“读书”有两种意思：一是指到学校学习；二是指阅读书籍。无论哪一种意思，对于我们来说，那段经历都是艰辛与快乐相伴的过程。在老师们的文章中，许多老师回忆了自己小学、初中读书的情景。有的沉浸在书香中，为理想插上了翅膀；有的埋头于课本里，为了明天而刻苦耕耘；有的生活在父母的期望中，为那份荣耀而执着追求。不管是兴趣使然，还是功利所向，无一例外的是大家都品尝过这其中的苦涩和喜悦。老师们真情的诉说也把我的思绪带到了那遥远的过去：还曾记得自己读书时，因家中没有广播，常常天蒙蒙亮，就冒着数九寒天到公路边的高音喇叭下，听刘兰芳的评书《岳飞传》、《杨家将》……；还曾记得自己攒了很长时间的钱才买来一本小人书，闻着油墨的香味，几乎把它翻烂；还曾记得自己捧起好不容易借来的厚厚的小说，在字还认不全的情况下，囫囵吞枣、连估带猜地读起来，忘记了时辰，忘记了父母的嘱咐……在回忆中，我们品味着过去的辛酸、失落、彷徨、欣喜、自豪、激动……，心底泛起的是一种绵久的眷恋与幸福。

“教书是一份工作也是一份责任”。在度过了师范三年或五年这段读书经历中感悟最多也是最轻松的时光后，我们走上了工作岗位，开始了“教书”生涯。这种生活是从打破了自己的许多梦想开始的。其实，直到我们站在讲台前的那一天，我们中的许多人对于将要与孩子打一生交道的这一职业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一个个充满朝气和自信的青年，有几个是为了来“教书”而努力“读书”的？然而，岁月和现实在改变着我们。于是，我们丢掉了自傲，拾起了臣服；掐灭了幻想，选择了专一；摆脱了生疏，练就了纯熟；摒弃了躁动，扛起了责任。时光和律条渐渐地把我们打磨得越来越像“教书的”了。是把它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也好，把它当作一种事业来追求也罢，我想，我们的坚持、执着、奋斗更多地是源于一种永恒的责任。

“读书和教书都需要一种信念”。老师们大多有这样一个感觉，那就是走上了工作岗位后书读得越来越少了。究其原因有三：一是工作繁杂，无暇顾及；二是生活琐碎，无心投入；三是失去压力，无须执卷。是啊，我们被太多的理由说服了，我们被生活的喧嚣湮没了，读书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一种必需，而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消遣。前不久，看到一则报道：国家统计局前局长邱晓华最近在监狱中写了一本著作，对当前经济进行了剖析和深入的思考，提出了相关的策略。据说对当前经济战略很有参考价值。人们质疑：邱晓华为什么在局长任上写不出这样一本像样的书，而在监狱中却完成了他本应该在工作中完成的使命？要回答这个问题也不难。现在的官员在任上哪有时间著书立说，即使偶尔听说有那么一位出了一两本书，大家也心照不宣：那不过是领导们的秘书而为。官员们忙于应酬各类活动，忙于应付各种诱惑，忙于应对各方面的挑战，哪有闲暇读书思考？不读书不思考，哪能写出什么像样的文章？我们这些当教师的，当然不能与邱晓华这样的前高官比，但有一样倒有点相似：如今的我们也很少有人能经常抽出一段时间静静地看会儿书了。有的老师在文中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呀！其实，我们当老师的又有谁不会在某一时刻生发出这种感叹呢？在“教书”的过程中，我们常常会碰到一些所谓的“难题”，我们只得去查阅书籍或是到网上搜索。回过头来，再来反思我们以前读的书，我们会发现，很多内容是不系统的，不完整的，甚至是不准确的。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书是需要反复读，经常读，坚持读，包罗万象地读，触类旁通地读，孜孜不倦地读的。换句话说，读书需要一种顽强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而“教书”也是如此。世间但凡要把一件事做成，概莫能外。

也许，老师们的文章中，还有很有观点和感悟可以提炼，我怕自己言不达意，让人厌烦，因而就此打住。综观老师们的文章，有的娓娓道来，丝丝入扣；有的起承转合，一气呵成；有的旁征博引，入情入理。对读书的虔诚，对教书的体悟，对人生的诠释，对现实的思考，对未来的畅想……全都在文字间洋洋洒洒地流溢出来。“情”是文章的“魂”，真情流注文中，文便焕然生色。在老师们真情流淌的字里行间徜徉，我很快乐。